“老道外孩子”的家乡告白 | 哈师大教授原创歌曲讲述不一样的《道外烟火》

“老道外在哈尔滨的东边，忘不了这里的袅袅炊烟，兄弟姐妹邻里乡亲，我挚爱的爹娘……”近日，由哈尔滨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院长、教授刘臣创作的歌曲《道外烟火》一经发布，就备受关注。4天来，这首作品播放量超过25万次，转发、点赞量近5万次。

什么是“道外烟火”？在刘臣的歌声中，那是童年生活的真实写照，更是无数日常之下，人与人之间筑就的真情与温暖。它们，融汇成生动、独特、难忘的道外记忆。也让一个个“道外孩子”，在歌曲中，寻找过往，找到共鸣。

正如一位网友留言所说：“一幅幅老道外的画卷，一帧帧儿时珍藏的怀念，唱着我们的流连，唱着我们的童年，唱着我们回不去的从前……”

用朴素的情感与音乐讲述“道外故事”

刘臣出生在道外长春街8号院，那是一个既有一长溜平房，也林立着“板夹泥”二层、砖瓦结构三层小楼的大院。他的童年生活，以此为圆心，铺展到与大院一道之隔的钱塘小学校、十四道街延伸的“江坝外”、美食与小酒馆集聚的北三道街，以及由于没钱买、趴在那儿眼巴巴欣赏乐器，一看就是一整天的南头道街“向阳专业用品商店”……

关于生活与记忆，刘臣都始于道外。他忘不了，夕阳西下，站在自己家的小二楼望去，家家户户烟囱中升腾的袅袅炊烟，更忘不了，大院内，伙伴们打闹玩耍的欢声笑语……“道外时光”，镌刻着他人生中最深刻、最难忘的一幅幅画面。

“写一首关于老道外主题的歌，用音乐语言和符号去纪念我的童年时光，是我多年来的愿望。”刘臣告诉记者，这首歌从构思、到作词作曲，再到最终制作完成，几乎是一气呵成的，“所有过往画面一一浮现，我只需用最朴素的语言，去还原、去记录。”他说。

语言质朴，却饱含深情。歌词中流淌出的“三道街的小酒馆热闹非常”“同记商场的哈哈镜多少人的笑场”“六道街的扒肉飘香”等老道外的生活场景，真实而生动，带着人们回到回忆满满的旧时光。

“太熟悉的场景，令人难忘的美好时光”“接地气的歌曲”“曾经的拥有，曾经的酸甜苦辣，都在歌声中展现，让我们在歌声中找到小时候的回忆”……歌曲的互动评论区，近千条留言中，都是“老道外孩子”的声音。他们，有的已离开故土，有的仍扎根这里。无论离开或留下，道外，是始终能让他们“心安放”的地方。

“烟火道外”记录的是“充满人情味的道外”

“歌曲定名为《道外烟火》，这里的烟火，指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相处，是发自内心的淳朴与善良。”刘臣说，“烟火气凝聚到生长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，形成具象化的、充满浓浓人情味的‘烟火道外’。”

歌曲中，“煮了两盖帘的饺子捧到邻居家的饭桌上”“还有院里的老树下，端着饭碗聊着家常”等等，都是大院生活的再现。刘臣说，小时候，邻居家谁家做了好吃的，都是互相送，或者还没等捧去，小孩们闻着味、拎着小凳就过去“蹭饭”了，而那棵老树，正是长在居住在兴业街36号奶奶家大院里的老杨树。

“我从小和邻居小哥哥一起玩，很多事现在想起仍让我感动得鼻头泛酸。”刘臣回忆，一年冬天，他和五六个邻居小哥哥从江南北十四道街一起步行到冰封的松花江，去江北糖厂找同学玩，天寒地冻，风还大，没走出多远，他就浑身冻透，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。一位哥哥发现后，直接脱下棉衣，让他穿上，“我说你脱了你不冷啊，他说我是你哥，让你穿你就穿。”“你才比我大一岁。”“大一天我也是你哥，让你穿你就穿……”刘臣说，其实，那位小哥只比他大一岁。他清晰地记得，脱下外衣后，邻居哥哥里面穿的是件毛衣，还是好几种颜色混杂、“大窟窿小眼的”，为啥？因为条件不好，毛衣是捡家里姐姐们穿过的毛衣，拆过之后再织缝的。

考上大学前，刘臣干过力工、瓦匠、工人，还在道外南头道街轻工市场摆摊卖过服装，1987年冬季的一天，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，他骑着三轮车，在“老烟厂”附近上坡时，一位路过的大爷看他骑不上去，主动帮他推车，20多分钟时间里，爷俩儿唠了很多。老人也是“道外人”，“你多大了，咋不念书，你一辈子要干这个吗？”……刘臣说，其实这些话父母和亲人也说过，但也许是机缘，大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在那一刻，走进了他的心中。

相识的小伙伴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，在遇到困难时遇到的一双双温暖援手，那一幕幕，深深印刻在刘臣的心中，触动着他、也影响着他。“人与人之间真诚、纯粹的情感，那才是最浓郁的道外烟火。”刘臣说，这正是这首音乐作品想要表达的主题。

“道外元素”、家乡情怀融入音乐作品

几年前，刘臣发表有关于道外区的原创音乐作品《哈尔滨松花江北岸》，那里就有道外生活，而“道外元素”“家乡情结”也涌动在他之后的《哈尔滨我眷恋的故乡》《英雄的哈尔滨》等10多首作品中。他说：“每一个音符，每一句话语，都表达着对家乡深深的依恋，在这片土地上，有我浓浓的情，真挚的爱……”

在此次创作《道外烟火》作品时，刘臣还请到电影美术设计师刘健一老师，俩人细致找寻关于老道外的影像，并多次前往中华巴洛克历史文化街区等地拍摄素材，“凝聚着对家乡的情感，我们希望尽力去做好每一项有关工作。”

歌曲最后，刘臣唱道：“一样的烟火，一样的地方，一样的生活，一生向阳的脸庞，真的好想，真的好香……”这里的想与香，正是他对老道外烟火与生活的感怀。

“老道外历史厚重，我只能通过作品，以点带面去回忆童年时光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，表达家乡人对老道外、对哈尔滨的热爱之情。”刘臣说，他会继续围绕老道外、哈尔滨、黑龙江主题，一直创作下去，以音乐赞美家乡、祝福家乡。

哈尔滨日报记者 杜菲菲 文/摄/视频拍摄

（部分视频及图片由受访者提供）